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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設定

古步毅 Paulo Rego*

有時候,停一停是件好事,住口、靜聽:讓疲憊不堪的自己向前展望。當真正停下來時,可以認真看到生活可以是怎樣,而不只是現狀。

我們真的需要停一停,以免過急去做自己未能負擔的事。今天,社會有個惡習,認為所有事都是「必然」。因為過去是這樣、因為將來會是這樣、因為沒有甚麼可以做、因為這根本不重要……這不是世代的問題,而是時代的精神。

現在流行包裝,把毫無意義的東西包裝到有吸引力和有意義。國家如此,企業如此……我們對彼此如此,也對自己也是如此。

戰爭、仇恨、剝削、破壞和深淵……是無需要的,也不必如此。今年,在澳門的一個研討會上提到,世界從未像現在這樣消耗那麼多煤炭和石油。

我的意思是……有必要這樣嗎?我們知道完全沒有這個需要,且不應這樣做,但同時,基於這樣、那樣,還有沒人明白的原因,我們又會自圓其說,說必須這樣。這很有趣。

我們值得停一停,退後幾年,重新思考。

如果沒有真理,沒人可主宰自己的真理

量子物理學在1960年代向我們展示了細胞具有理論上不可能發生的行為,換句話說,就是無法解釋的行為。例如兩個原體出現在同一空間;或是細胞因被觀察而改變行為。這證明了甚麼?在我們眼前發生的,事實上沒有發生,因為沒可能發生,稍後便會不存在。

哲學的結論則不同:如果不作證明,之後命題就會不成立。換句話說,如果事情正在發生,但那不可能;或者事情必須如此,但本可以有不同的結果,那麼就不能將其強推為真理。

理性不是萬能。以前有人眼盯著天花板跟我開玩笑說:我不再相信理性;也就是對理論失去信心。

這情況下,道德似乎不能被忽視,它擁有成功的必備條件,但在幾十年後也是會倒台。事實上,大家都懂時勢,如果沒有真理,沒人可主宰自己的真理。

如果對立方有任何理由,自己就沒有甚麼是有道理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怎去認定一個道理,或無理,或有其他道理,又或道理根本就不存在。

在衝突、仇恨、恐懼的關係中,從另一方看來,可以是誘惑和共享……這些都是個人和/或集體的選擇。問題不在於我們認為或明白,或認為事情應該是怎樣。

如果一切可重新設定就好了。停一停,再重新開始。

*《平台媒體》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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