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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本從數字遊民「熱門旅居地」變成難以負擔的城市

葡萄牙首都生活成本高昂,房價令人卻步,甚至引發政治衝突。

聖保羅頁報

里斯本擁有歐洲標準的溫和氣候、優質的互聯網和大部分精通英語的人口,近年來已成為數字遊民的「熱門旅居地」。然而現在,由於房租飛漲導致生活成本上升,里斯本正在失去對這批人的吸引力。

數字遊民名單(Nomadlist)是遠程工作者社群的主要信息平台之一。該平台的數據顯示,選擇旅居里斯本的人數已大幅減少。今年7月,約有7,600名數字遊民落戶這座城市,較2022年10月的12,600人有所減少。與該平台錄得的高峰(2021年10月為20,600人)相比,人數的減少就更為明顯。在評論中,用戶狠評這座城市的房價。該平台上最近的一則評論指出:「尤其是住屋,即使空間狹小、岌岌可危,但價格卻昂貴得令人髮指:樓房沒有電梯、沒有暖氣、沒有空調、黴菌很多、屋頂和窗戶漏水、沒有隔音設施。」

帶家具的一居室是數字遊民最喜歡的配置之一。而國際諮詢公司Housing Anywhere的一項調查發現,在所分析的23個歐洲城市中,在里斯本這種配置的租金是中部地區中最昂貴的,平均月租金為2500歐元。

「里斯本的知名度並沒有下降,很多人都喜歡住在這裡。現在的情況是,由於旅客人數創下新高,推高住宿價格,令新到步的數字遊民減少。」

葡萄牙數字遊民協會主席貢薩洛.霍爾(Gonçalo Hall)表示:「里斯本的知名度並沒有下降,很多人都喜歡住在這裡。」葡萄牙數字遊民協會主席貢薩洛.霍爾表示:「現在的情況是,由於旅客人數創下新高,推高住宿價格,令新到步的數字遊民減少。」

霍爾補充道:「很多數字遊民都會入住民宿。目前,業主透過Airbnb把民宿按日出租給遊客的獲利,比按月租給數字遊民的多得多。」

他指,類似的現象五年前在巴塞隆拿也曾發生,那裡曾經是最受遠程工作者歡迎的旅居地之一。「巴塞隆拿是歐洲最大的交通樞紐之一,但突然間生活水平變得如此昂貴,數字遊民因而開始尋找其他旅居地。」現年35歲的英語教師安妮.克萊爾.斯圖爾特(Anne Claire Stuart)曾於2015年和2019年兩次旅居里斯本。這位英國人說,她很喜歡這段經歷,也想再回去,但里斯本的房租價格讓她卻步。

斯圖爾特感歎道:「我不太明白這一切怎麼會發生得如此之快。房價漲得如此離譜,如今我認為任何一個歐洲國家的首都,甚至是巴黎,都有更好、更實惠的選擇。」這位老師說,她對葡萄牙人的英語水平和為外籍人士而設的活動多元化感到驚喜,但她也有留意到一些在社交媒體上針對數字遊民的「攻擊性言論」。在專門針對這類受眾的平台上,經常會出現當地人對數字遊民的「攻擊」。在里斯本市中心,也時有出現一些對這小眾群體持批評態度的海報和塗鴉。

近年來,「數字遊民」(許多人的收入遠高於里斯本的平均水平)的到來被認為是對首都房價造成壓力的因素之一。在最新一屆全球最大的科技會議之一「網絡峰會」的開幕式上,有示威反對數字遊民及其在葡萄牙的「特權」。

其中一塊標語牌上寫道:「一個數字遊民等於幾個迫使成為遊民(的本地人)」,發起關注數字遊民對該市本已壓力重重的住房市場造成的影響。此外,示威人士又批評政府推出專門針對該群體的新簽證。

當局認為數字遊民的居留許可措施取得成效。專業人士必須以合同工或自由職業者的形式為其他國家的公司從事遠程工作,並證明月收入至少達到葡萄牙最低工資的4倍,相當於現在的3,040歐元,才有資格獲得該簽證。

這群人的消費力遠高於葡萄牙的平均水平。根據勞動、團結和社會保障部的數據,2022年,56%的葡萄牙人工資不足1,000歐元。而當中30歲以下年輕人的比例更上升到65%。數字遊民協會的貢薩洛.霍爾認為,對遠程專業人員的批評已被某些黨派用作成一種政治工具。「葡萄牙正面臨非常複雜的住房危機,極右派將矛頭指向移民,而極左派則支持數字遊民。諷刺的是,如此不同的兩個派別卻在同一個問題上試圖尋找藉口,並從葡萄牙正在發生的事情中獲得一些政治利益。」

儘管里斯本的房價令人望而卻步,但霍爾指出,葡萄牙還有其他幾個吸引遠程工作者的旅居地。其中最大的亮點之一就是馬德拉島,該島已經專門為數字遊民創建了一個小區。除了一個設備齊全的現代化免費聯合辦公空間外,該地區還開發了一個一應俱全的項目來歡迎旅行者,包括舉辦特別活動及歡迎當地企業主參與在計劃當中。在巴西北里奧格蘭德州皮帕市合作經營數字遊民項目的霍爾說:「對於數字遊民來說,社區的存在至關重要。對於獨自旅行的人來說,這是解決孤獨生活的一種方式。在一個城市待上一兩個月的人很難結識當地人,因為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圈子。這就是數字遊民社區如此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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