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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形構

阮康妍 UN HONG IN

自「大灣區」概念出現後,人們一直討論對大灣區的身份認同。中央政府作為重要的推手,其一是改變區域電視台(大灣區衛視)的名稱以及吸引多個代表性人物在媒體出現。學者表示,有變化是自然的,但有些獨特的文化多樣性也不應在過程中丟失。

2015年由中國發改委、外交部、商務部聯合發佈的文件提出「大灣區」概念,並在2019年,正式公佈粵港澳大灣區發展綱要,將內地和港澳間的定位再定義。隨著行政單位和軟文化下的大力推動,「大灣區」概念跳出政經領域,並在近年伴隨媒體宣傳下,在公眾視野打開認受層面。香港資深娛評人查小欣曾撰文提到:「將不存在北上、南下的說法。未來,可能只有『大灣區』的概念。」拉遠看,「大灣區」成了一個地名。學者認為,中間那面牆會隨時間自然地被打破。

從觀望到身在其中

在2018年起開展的大灣區澳門居民參與意願調查及網絡意見調查,澳門研究中心主任林玉鳳觀察到一個規律,「澳門居民的意願有7成會支持大灣區政策,但只有3成人真的會出發前進,那中間4成的澳門人在哪呢?」她指,澳門人一直處於觀望的位置。

從事新媒體行業的Joey留意到,「很多同屆會到大灣區圓業主夢以及購買車輛,不會在澳居住。」不過,她認為這只是一個行政和生活上的考量,與電視和媒體中所表述的思維完全不同。「就是一種很簡單的在生活上品質的擇優。對於這種節目內容不敢恭維,但是大灣區以外的人們,就會從中想象到我們的模樣和想法,這好像是強加於我們身上的概念。」她指,這種一直叫好「大灣區」的節目,會塑造出一種大灣區處處有夢想,同時打破邊界的存在,但一體化反而會減弱了各地的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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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灣區是一個行政和經濟區分的概念,而一個人身份認同的構建,是一件長遠的事情。」林玉鳳認為「有些人會較早對這個地區認同,可以是市場的選擇,也是重新定位。」面對坊間對於大灣區的看法存在爭論,林玉鳳提及過往的東亞大學改名為澳門大學時,學生都曾因為更名而抗議,因為名字有其代表的意義,「人們認為將東亞改成澳門,視野不是更小了嗎?」同樣地,她認為一個媒介傳播者,它們可以選擇其市場,而在內地,就要聽從內地的行政指令,那這個就是市場和行政下的決定。

大灣區是一個行政和經濟區分的概念,而對一個人身份認同構建,是一件長遠的事情。

澳門研究中心主任 林玉鳳

「一個區域經濟、國家政策、文化上,如果他分享了一個同樣的觀念,都會有自己的區域文化。」她舉例美國矽谷,人們在當地建立的科技產業,然後需要有人作為領頭羊帶起風潮,才能有現在人人稱羨的美國矽谷。而同時間,我們需要保留自己的文化符號,保留一些習慣,並要強調自己的特色。「有好多人認為大灣區是在硬推,但其實早有這個文化,只是他還未被講得通。」

融合下的連結和保留

對此,林玉鳳表示,早有學者研究了這個區域幾十年,而要等它被世人認同,是一個漫長而自然的過程。「大灣區各區本就是嶺南文化,舊有省港澳、珠江三角洲的概念,這些城市想做好經濟,過往效果未夠顯著,但可以看到他們一直再改變名稱和組合,大前題是以港澳為窗口。」澳門文化評論者李展鵬就指出,「很難一刀切判定何謂大灣區文化,地區之間應各有差異,澳門的葡萄牙建築和土生菜就是一個例子。」他指出例如在影視上的文化符號影響了廣東和港澳地區人們的文化口味,會出現南轅北轍的情況,「當我們要講大灣區時,我們要互相了解差異,這個多元化引伸出了包容性,也是我們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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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廣州,現任香港中文大學榮譽副研究員的梁基永博士指,廣府方言為這片區域的文化特徵,「現在仍然有好多廣州人,甚至年輕人,他們聽不懂普通話,或是北方的文化。」所以當在電視等媒介推動一些概念時,普通話會有距離感,而問到在媒介上的保育層面,他指現在好多年青人會推動自身的專才,例如戲曲、舞台藝術等,會有專門的網站。

而他留意到一個有趣的循環,不少研究者會利用大灣區政策下的資源,將廣州因為歷史原因受到破壞的文化歷史,到港澳尋回完整的樣貌,例如道教文化在廣州失傳,以及他正在研究的廣府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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