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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門,你會說甚麼語言?

「2021年人口普查詳細結果」於6月上旬出爐。數字反映,年齡在3歲及以上的人口中,能流利使用粵語與人溝通的共有86.2%,較2011年減少3.8%;另外,能流利使用葡萄牙語的人口則微跌0.1 %至2.3%,能使用普通話的則有45%,較10年前增加3.6%。

數字印證了近年坊間覺得粵語人口正在減少的印象。同時,澳門作為中國與葡語國家的交流平台,能流利使用葡語的人口經過10年後反而微跌。立法會前議員蘇嘉豪認為,雖數字的變化不很明顯,但能看到粵語使用有下跌趨勢,當局需有實際的行動,兌現「讓學生兼顧粵語與普通話學習」。至於外語能力方面,澳門大學澳門研究中心主任林玉鳳認為,澳門要多強調中小學有學習葡語的選項。

人口組成趨多元 使用語言現變動

人口普查關於語言能力的統計主要涉及兩方面,一是「日常用語」,二是「可使用語言」。「日常用語」是指「在家中使用或最常使用的語」。據數字顯示,年齡在3歲以上的人口中,以粵語為日常用語的佔81%,比例較2011年減少2.3%;使用普通話(4.7%)的亦減少0.3%,而葡語則約0.6%。統計暨普查局分析指,由於來自其他國家或地區的移入人口增多,使用英語(3.6%)作為日常用語較10年前明顯上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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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與2011年比較,在澳居住的外地僱員及外地學生分別增加了51.9%及279.7%。由於本地人口其增幅不及外地僱員及外地學生,故在總人口中的佔比較2011年減少4.4%至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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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各數字的升跌幅度不同,但從中大約可以總結出三個觀察:一、外僱與外地學生升幅大;二、使用粵語的人口比例較10年前下降,三、能使用非粵語的人口比例上升。若從各年齡層去審視,就「可使用語言統計」而言,粵語、普通話、葡語、英語於3歲至14歲都有不同程度的升幅或比例基本維持,但「可使用」粵語的比例於15歲開始直到60歲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而「可使用」葡語的比例則於30至50歲之間有跌幅。

蘇嘉豪:政府需有措施推粵語教育

立法會前議員蘇嘉豪曾於2020年任內期間向當時教育暨青年局(現名為教育及青年發展局)提出書面質詢,指「回歸前以粵語為日常用語的人口連年增加,回歸後不久便開始一直減少」,向當局查詢如何「在鼓勵學生學好普通話的同時,有何具體措施遏止越來越多學童不諳粵語的趨勢繼續惡化」及「如何投放更多資源以提升粵教師資、增加粵語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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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教青局回覆指,「由於移入人口增加,導致日常用語的比例變化……但(2016年)整體使用粵語人口比2011年增加了57,351人。在普遍接受基礎教育的3至19歲居民中,87%日常用語為粵語,高於整體居民平均值的80.1%。」教青局又指,從未強制學校使用普通話教授中文或其他科目。

蘇嘉豪接受《澳門平台》訪問時表示,今次人口普查的相關數字變化不很明顯,但能從中看到趨勢,「而趨勢的確是下跌的趨勢,那怕跌幅不很明顯,但是一直向下。」他指出,一個人同時能使用粵語、普通話、英語及葡語,這並不對立,也不是說一種語言取代另一種語言,問題是他看不到政府有何具體措施推動粵語教育,加上有大量外地人到澳門生活或工作,一些學校又選擇使用普通話作為教學語言,「這些客觀環境加上作用力,結果就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他又認為,雖然現在跌幅看似不多,但不能排除將來會漸漸加劇,認為政府需要有實際的行動,兌現質詢回覆中提到的「讓學生兼顧粵語與普通話學習,並能熟練運用葡語或英語至少一種外語能力」。

林玉鳳:發揮窗口作用須推外語教育

而對於能流利使用葡萄牙語的人口微跌0.1 %,但30歲以下表示能使用葡語的比例有不同程度的上升,澳門大學澳門研究中心主任林玉鳳認為,30歲以上的人口的語言能力主要反映回歸前的語言學習情況,現在若3至29歲的年齡層中,能使用葡語的人口有不同程度上的上升,這或與回歸後澳門推動「中葡平台」這政策有關。「我想這是最明顯最直接的。事實上報考澳門大學葡文系的人在這10年都多了很多,主修的同學也多了。我想這是那平台政策奏效的原因。」
她認為,按照現在的平台政策推動下,未來能使用葡語的人口比例也會繼續上升。至於能使用葡語的人口集中在年輕、工作經驗相對少的一輩,她認為問題不大。「年輕一代肯去學,他們懂,平台作用(未來)就會有得發揮。年長的可能以前識,現在可能沒有用了,工作上用不到了,都會有可能。」
她又認為,語言學習需要教育界持續推動。「如我們繼續在中小學可以推動葡語學習就會好。我也覺得澳門要多強調有中小學有學習葡語的選項,因為這也是澳門特色。」
「我們要令澳門成為多元化的城市,我認為繼續保留有中小學有學習葡語的選項是非常重要。大學就是靠平台政策,大家覺得將來有事業發展機會,繼續去推也是好的。」

另外,雖然人口普查顯示,英語作為日常用語的人口比例較10年前上升1.3%,至到3.6%,而能使用英語的也較10年前增加1.6%,至到22.7%,但這亦意味着逾77%的人口表示未能掌握這種國際語言。學者Keith Morrison曾於2021年3月在媒體撰文,指澳門大學生的英語水平非常良莠不齊,並不算理想,雖然一些大學表示授課語言是英語,但實際上普通話也常被一同用作為教學語言。林玉鳳也坦言,現時大學內學生的英語能力兩極,認為澳門要成為國際城市,英文水平也需一併加強。

「如澳門仍要保留我們是國際城市(的角色)、𥦬口作用,除了推動葡語外,英文也是重要的。當然澳門從來都沒強調說會英文,但我覺得提升英文也是好的,例如現在說不要聘請外僱,但酒店要聘用很多講英文的人。我覺得我們能夠流利講英文的人不夠多,這一直以來都是問題。我想再加強英文教育也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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