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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舖美學誌—永利紙料舊舖重生的故事

李凱欣

走入永利紙料,撲鼻而來是一陣幽微的香味。永利紙料始創於1942年,由現任店主黃競時的外祖父陳禮在下環街創立,於1985年暫別。黃競時在台灣修讀藝術,其後在北京從事電影工作。由於疫情,工作取消回到澳門。疫情意外地造就了這間已經休業三十年的老舖重生。

自小受耳濡目染,對舊區老物自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意結。黃競時一直都有思考舊舖翻新到底是一個甚麼樣的概念:「很多時候舊舖翻新是針對招牌,並衍生出很多圖案的東西。」他認為這並非最佳保留方式。尋找核心價值才是關鍵。

例如「永利紙料」,顧名思義舖中所賣的紙料,元寶、香、蠟燭便是舊舖的核心。因此要保留老舖首先仍是以紙料及香為主要兩大業務。

薰香,不是他們最開始的諗法。香,曾是澳門三大產業之一,澳門沒有人做但剛好他們懂得如何製香。

而紙材,從設計到材質都大有學問,黃競時表示:「例如對一些老街坊而言,玉扣紙才是真的。又例如,金銀衣紙的傳統設計我們不會重新設計,因為這是幾百年留下來的。」他稱,舖內的拜神套裝已經開模製作中,然而新的設計希望會既有功能性餘也兼顧傳統的歷史脈絡。

保留原來特色

目前,店舖由黃競時及女友陳羿辛二人打理為主。黃競時負責概念及市場策略,女友陳羿辛則負責創意以及店舖設計。陳羿辛表示,因為他們做電影,也會製作電影海報,因此會希望把拜神套裝當中觀音畫像設計成海報,讓人留下畫像當作紀念。

「有新一代受眾,才有承傳的可能性。推出產品時,設計感要足夠令到年青人覺得好玩,但同時要保留傳統。」黃競時解釋如何透過設計吸引年青人。

陳羿辛希望,在保護舊社區方面,加上自己的標籤。陳羿辛稱,當知道澳門很多故事時,開始有了自己的想像。她認為,在舊區開舖,需要在舊社區的基礎上,才加入新概念。她說:「我們不能,把這裡所有熟悉的東西都拆掉,然後把新的東西放進來,我認為這樣是不尊重的做法。」

最初,他們接手這間舖時,店內掛上過百個雀籠。原來這是「華園雀鳥」的舊址,其後他們保留雀籠,作為店內的元素,不希望他們的到來摧毀了街坊對老舖的記憶,甚至找方法讓兩間老舖從某種意義上共存。

陳羿辛也有一套自己的哲學:「永利紙料與澳門歷史有相關的記憶點,我們要抽取這些元素,用一個新的方式及概念呈現……傳統的記憶不能完全破壞掉,畢竟我們還是要尊重文化,尊重這些記憶點。」

店舖有兩個門面,一邊是新店面,而另一邊則沿用在下環街的舊店招牌,這構成一條新舊文化,長輩和年青人之間的交流通道。

裝修老舖如電影製作場景

陳羿辛把她在電影製作搭場景的經驗融入老舖之中,她稱這是為老舖寫一個故事,創造一個符合這個社區的角色。

二人的電影工作經驗不僅融入在老舖之中,更應用於危機應對之上。草堆街的水浸為人詬病,他們卻處之泰然:「我們有心理準備跟拍片一樣,當結束後,就會把場景拆掉,再怎麼辛苦,還是得拆。」

永利紙料的葡文「Papelaria」,就是「文具」的意思,因為在外國人眼中沒有紙料,英文都未能翻譯。黃競時表示:「以前賣元寶蠟燭神香都要交稅,40年代申請牌照,當年店舖的人一個字都看不懂但也簽名,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間文具舖。」這種文化之間的不可翻譯更延續至今,開業當天下午,便有葡萄人聞風而至,以為這裡是售賣文具及書簿。

家族父母輩上百年都在澳門的黃競時認為,如果定義不到社區,澳門的核心價值便無法定義。面對澳門的文創總是流於教堂、石仔路的刻版印象,黃競時表示:「其實我外婆的哥哥,是參與到銅馬像的建設,但僅此於有份起銅馬像,而不是銅馬這個澳督有多好,他們的連結點只是僱傭關係,而非一個融合關係。我們不要太多幻想可以與前殖民地葡國有很多連結,這是一種幻想來的。」黃競時認為,包容比共存強大,在做社區文創時,最重要的是社區不會覺得陌生,如果社區不陌生的同時卻又發覺當中有一些新元素,就是一種進步。

黃競時總結:「創新,就是保留傳統最好的方式,因為所有傳統都是創新的,這肯定不是傳統,懷舊都是一種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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