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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斯塔尼亞人有望再聚中國

下屆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AIL)會議將於2020年在意大利羅馬舉辦。但中國─澳門或中國大陸仍有望再承辦一屆。
是次會議圓滿落幕,創造了更深層次協同合作的可能性,組織者和參與者雙方均踴躍參與。7月23日至7月28日,第十二屆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在澳門理工學院舉辦,共有80所大學的近140位專家學者出席。
連任(2018-2020)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主席的博洛尼亞大學(意大利)教授Roberto Vecchi表示,選擇澳門作為會議在亞洲的首秀地點恰到好處,因為澳門與葡語文化聯繫緊密。他指出:「這裡的語言、傳統、文化等方面讓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能清楚地感受到葡萄牙文化的痕跡——空氣的氣息,大三巴牌坊,一個建築細節,點點滴滴都反映出一個共同的過去。」他補充道,因此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的指定「大獲全勝」。
他說:「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很早就意識到中國在以一種長期穩定的模式成長。不僅看到了數量的增長,相應的質量也有增長,這次體驗很新穎。」他並解釋到,新領域下,與中國學者(澳門及中國內地)的接觸交流有助於創造「對話的條件」。
在本澳,Roberto Vecchi表示他看到了「創造葡語重要意識的的投入」,以此推廣葡語。他說道,「語言的傳播會帶來文化、歷史、美食、文物和文學的交流。因此,語言始終是開闢新關係的方式。」可以這麼理解,在世界的這一邊,「相關成果初步顯現,且正在吸引大量的關注」。他指出:「中國大學的興趣大幅度增長」,並補充說,「增長的幅度穩定持久。我認為葡萄牙可能成為澳門和中國的第二外語之一,就像英語是世界通用語一樣。」

更大力道

因為戰略問題,來到亞洲的時間稍有點晚。該協會在1984年成立,每三年舉辦一次會議。他說:「當然會議舉辦地會有輪轉,這與協會成長的動態有關。」
現在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的動態必須略微改變。他說:「協會起初規模很小,主要是在歐洲。我們的正式總部在科英布拉大學——最初是1984年在法國的一個會議,然後開始傳播;首先投注的地點是巴西——人們立即加入社群並成為本協會最大的社群。」
但是在世界不同地區已經有類似會議存在,如科英布拉、英格蘭、馬德拉、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最後它們因為「項目的發展」而遷移到了巴西、非洲、美國。此外,Roberto Vecchi說:「對於一個總部設在科英布拉的組織而言,在世界的這一邊舉辦一場會議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們獲得了來自合作夥伴澳門理工學院的巨大支持,澳門理工為組織這次會議提供了最佳的條件。」他並補充說,「此前沒舉辦是由於輪轉的問題」。
但是他預計,未來可能在華「舉辦第二次」。他指出,「我們(下一屆)會議將回到歐洲,會於2020年在羅馬舉辦,這將很有趣。而協會確定的是,十年內,會議將再次於中國的大學召開。」但他未指明是在澳門還是中國內地。
Roberto Vecchi透露,澳門理工學院葡語教學暨研究中心主任Carlos Ascenso André教授參加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顧問委員會選舉標誌著與亞洲聯繫的一個新方向。他說:「這是一個重要的遺產,表明我們在這裡並非未留下半點踪跡。他會留在組織和確定相關戰略的委員會,努力提高中國和亞洲的分量。」
另一方面,美國布朗大學葡萄牙和巴西研究系的教授、協會創始成員之一的Onésimo Teotónio de Almeida教授表示他對今年的大會非常滿意。他指出在澳門舉辦會議非常有意義。他說:「中國政府決定將澳門作為葡語世界間對話的平台。」他補充道:「中國人想要更多地參與到全球政治之中,並認為與葡萄牙間500年的聯繫是打開面向葡萄牙人大門的一種方式。」
在本次大會上,這位布朗大學的教授明確表示像往屆一樣「學到了很多東西」。他說:「我旁邊的一個人在談論(葡萄牙作家) Fernão Mendes Pinto,以及在電腦上查到他或者去過的地方,這絕對與別不同。」他又舉了這個例子,「是個西班牙人在介紹。」
盧斯塔尼亞人來到澳門也非常重要,因為有助於更好地理解世界這一邊的情況。而綜觀參加此次會議的中國學者的交流,這位作家認為「主題都是不同的」,他指出「(中國學者)對於語言問題更感興趣」,而占主導地位的主題往往是文學。
社會文化司司長譚俊榮在第十二屆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上致開幕辭時表示,大力投入葡語是澳門落實葡語國家合作平台任務的基石。他提到,澳門近年來在葡萄牙語的發展方面取得了「顯著的進步」。他強調,澳門能以葡語推廣項目「站穩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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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語在這裡是一項戰略性投資」
澳門理工學院葡語教學暨研究中心主任Carlos Ascenso André教授表示,《第十二屆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完滿成功。該會議更是首次在東方舉行,他認為這彰顯地球另一端對葡萄牙語的重視,并以澳門作為軸心。
澳門平台:這是澳門第一次舉辦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Congresso da Associação Internacional de Lusitanistas),對此您有何評價?
Carlos Ascenso André:整體來說我的評價都很正面。一方面,這是一個學術會議,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由學者(研究人員、大學老師)所組成,是為清晰定位於高等教育為基準的非企業組織。在這樣的背景下,會議的首要目標是進行學術性探討。學者們提交他們的報告,及後這些報告都會經過非常嚴格的篩選;摘要會預先由兩個人來評分,這兩人之間不會知道對方是誰,亦不知道報告的作者,而作者本人也不會知道是誰評分。有這樣兩重的篩選意味著這些選上的報告都是非常高質量的。另一方面,與會者在會後紛紛讚揚報告的內容。

澳:您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協會的會員,但這個會議從沒在這邊地區舉行過,這次成功爭取在澳門舉行是因為您在澳門嗎?
C: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協會一直希望走出以歐美地區為軸心的規限,因協會在法國成立,後來在英國、葡萄牙、德國,遠至巴西、美國舉行過會議,很期盼可以走的更遠。三年前,協會帶著很強的政治意願希望深入到佛得角,在到佛之前,協會榮譽主席埃爾德•馬塞多(Hélder Macedo)教授剛好應我的邀請到澳門出席一個會議,他當時就給我講了一下這個事情,聽罷我就跟澳門理工學院(IPM)院長提出了一些看法,然後我們決定促成這件事。就是這樣我到了佛得角,向協會呈交提案,贏得了下次的主辦權,後面我們就立馬展開了籌備工作。事實上在這事情上我有一定的份量,而這個也回到了第一個問題上。在學術上來說這個大會是很有意義的,而作為主辦方也是意義重大,對葡萄牙語的發展亦相當有利。從主辦方的層面上,這不是我的一家之言,是與會者,認為這次大會成果豐碩。從葡語發展的角度來看,我們這一星期天天見報,而且還不只限於葡語圈的媒體。有很多中文媒體都出席并報導了開幕式,這一方面顯示出他們對葡語的關注及對我們舉辦的活動的重視,是次大會,達成了所有預定的目標,後面是希望令這個協會的會議提升效益,即使葡萄牙與巴西發展放緩,但這都只是時間的問題。本次所有項目其實都達到了最佳的成果。

澳:廣大媒體的關注意味著葡語在澳門相當是一項投資?
C:這是無容置疑的。事實上,會議在這裡舉行已經很好的回應了葡語在澳門的現狀,葡語在這裡是一項戰略性投資。不認同的只是那些不考慮事情的成功需要時機的配合,因為,從根本上來看,一切都已經有序開展,政治意願也非常明確。有些人傾向由行政長官下決定,開展項目,然後24小時內馬上有成效。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中國政府及澳門特區要先從一些項目著手,作出具體的戰略性投資,時間下來成果是會為人所滿意的。當中一個無容置疑的事實是:澳門是推動這項進程的領頭羊。在這裡可以聯合葡語國家共同發展,與中國、以至全亞洲聯手,正正只有澳門有這樣的條件。過去的歷史令澳門的血脈多了這份葡萄牙的元素,這個算是長久以來遺留的使命。要不是有過葡人曾經管治澳門的這段歷史,這重身份會不一樣,即管有這重身份,意義上也不相同。但很清楚的一點就是,我們有能力在地球這邊實現對葡語發展的願景,因這裡有過去歷史的助力及身份上的特點,加上當權者的認同及出於政治決心。雖然我們可以在很多其他地方舉行會議、活動和放煙火等,但是活動過後成效不彰。而在這邊我們知道是可以一直貫徹下去的,若說在中國目前有37家大學有葡語專業,也許一年後會增加到45家。這裡的一切都會有其延續性,因為投放在當中的資源往後都能有相應的回報保證,然而在其他地方就可能會一無所剩。

澳:這項在澳門的活動吸引了中國學者加入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嗎?
C:這是第一次有相當數量的澳門及中國內地學者登記參與會議,會議後亦加入成為會員。來自澳門及中國內地的學者約為16至20人,當中已經囊括了7份報告,這是一個很高的數字。7份報告,還是7份非常高質素的報告。而且16人當中,已有12人加入協會,在我看來這是非常理想的。

澳:這是首次有中國學者參與到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并發表報告。與會上其他學者的報告相比,他們的報告的內容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C:報告的質量很高,還觸及了一些協會長期以來忽視的課題。協會從不太擔憂葡語作為非母語的教學,這不會是葡萄牙學者關心的議題,我應該這樣講,葡語作為非母語的教學也是近6年才越發增多。故這不是一個很久遠的議題,但是協會的確沒有太關注這事情。在這次會議對前述議題的探討不單是為了中國而提出,很大一部分是由中國的學者發聲,因為這是他們很切身的問題,他們的講話也讓與會者留下深刻印象。每次中國學者關於這議題的小組會議定必座無虛席,因為從學術層面上來看,這是長遠要正視的課題,而且非常有意思:向母語非葡語且與葡語語音及結構迥然不同的人士教授葡萄牙語,這令很多學者非常感興趣。當然這不是本次協會的最核心討論。我從1984年就加入,然而協會的會議往往以文學為軸心。對語言的探討從來沒有這般重視,這次中國學者被廣受尊重。而一樣很典型中國特點的就是從第一天直到最後一天,他們都積極參與每天的會議。

澳:中國學者的主題圍繞語言學及非文學方面,這說明在中國內地葡語研究還處於初期水平嗎?
C:不是,這只是他們決定要報告的主題。中國內地的老師比起文學問題,更重視語言的本身,因為這是他們教學工作的核心,這個很正常。我們都知道他們最關注的還是語言問題,很大一部分的老師正在修讀涉及到語言學領域的博士學位—社會語言學、語用學、教學法。

澳:中國學者在本次會議的講話有何影響力?
C:我相信是有的,但我們要耐心等待,不是說一息間就能見成效的。人都會傾向與認識的人同行,中國學者很快會共同協作,但過程肯定需要時間。很可能從現在到3年後的會議都不會有很突出的成果,但我們現在需要給予時間來發酵,不能急進,尤其是中國方面。

澳:有可能會在澳門舉行下一次會議嗎?
C:我相信不會,因為這樣不太合理。我始終認為協會應該走出葡萄牙及巴西的框框。畢竟澳門本來就與中國葡萄牙語教學國際論壇論有聯繫,幾年前我就認為這教學論壇論盡可能不要在澳門舉辦,當然我會到外面去跟我想法不一樣的人交流,我覺得這論壇在中國內地舉行是最合適不過的。而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的舉行應該走出葡萄牙、走出巴西,與會者不應大部分為葡萄牙和巴西的老師,也比如說像讓意大利當輪席主席國。

澳:您覺得葡語發展有望擴展嗎?
C:葡萄牙人、巴西人、安哥拉人和莫桑比克人當然是盧斯塔尼亞人。讓我們破例讓葡萄牙以外的人成為我們的一分子。我很敬重Hélder Macedo教授,也和他一同工作,因為我是總秘書長。對我來說,他是一名國際葡人,除了在瑪麗亞·德盧爾德斯·平塔西爾戈(Maria de Lurdes Pintasilgo)政府時期(1970-1980)當過文化司,其他時間從不在葡萄牙工作。住在葡萄牙當地的人不會身同感受,但我就能感覺到,因為我也是一名在國外的葡萄牙人。

澳:根據這個說法,所以下次會議不該再選擇在澳門舉行?
C:我說的是不應該在短時間內再在澳門舉行,任一個地方都不該頻繁成為會議主辦方。羅馬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除了羅馬,也是時候回到德國。此外,法國自1984年創會會議後亦沒有再舉行這大會,所以法國也應該被納入考慮。葡語領域的研究,尤其是對盧斯塔尼亞文化的研究,在美國、法國、德國、意大利尤為顯著,西班牙則稍遜。我們應當更關注葡語在這些國家的發展和作出相應的資源投放。

澳:考慮到目前正是葡語發展的高位,是時候讓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作更大的跨步嗎?
C:協會的確有這樣的動力,即使只是我在地球這端所感受到的。在另一端,可能會覺得現況并不比以前要好。德國以前葡語的情況可能會比現在好些,但是德國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仍然很有實力。目前天時地利人和的反而在這邊,就著地球這邊的發展而言,不單在中國,也是在泰國、越南、日本和南韓,這可以是另一邊所感受不到的,因為他們很早前就經歷了這個階段。此外,發展的歷史也印証著不同的原因。一開始我提到的國家之所以很早前就有了葡人群體,因為這些國家是移民的目的地。而現在地球的這邊并不是一樣的情況,這裡與移民無關,所以我們更要跳出框架來考量,戰略上也應該有所改變。

Alexis Tam

中國學者參與葡語研究
中國學者首次出席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Associação Internacional de Lusitanistas)會議。是次大會,有超過80所高等院校的142位專家、學者出席,當中11位來自中國內地。大會除探討文學外,更旨在深化葡語教學研究工作。

高靜然是其中一位來自中國內地的學者,她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去了解葡語國家及認識不同領域的專家學者。」高出席了《母語為非葡語的葡語課堂互動分析》報告會,其他出席人士包括一名巴西老師、澳門及中國內地學生。會後她表示:「我認為很有意思的就是葡語課裡的確會應用到其他語言作輔助,尤其是中文。講者非常包容,在課堂中應用漢語及中國文化,他本人亦了解中國文化,根據我的研究,這會拉近老師跟學生的距離。」
高是北京的中國傳媒大學的葡語老師,她表示現在在中國內地有越來越多人學習葡語,葡語教學可謂非常熱門。
另一位學者張方方是外國語學院的葡語老師,她提到,希望在《第十二屆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跟學者們分享其博士論文——《績效評核與重寫》。她讓學生一學期內完成三次作業,解釋道:「首先,學生選一位同學幫忙修改自己的文章,聽取同學的意見。根據同學的意見重寫,然後提交給我。我會作第二次修改,給反饋,學生再作修改。這樣下來,學生就可以對比這三個版本的文章。」她總結說,評核和重寫會在一定程度上加強寫作能力,特別是提升閱讀和寫作方面的水平。
從她在北京的葡語教學經驗來看,近年得益於中國與葡語國家加強聯繫,學習葡語的學生越見增加,就業市場上對筆譯和口譯人員的需求亦大大提升。她說:「有越來越多的學生選擇葡萄牙語作為大學專業方向,而他們完成課程後通常會到非洲工作。」他們很多都進入了與葡語系國家有建築項目的國企。
對於第一次參加盧斯塔尼亞人國際協會會議,她表示非常有意義,也意識到「大眾對葡語教學在中國的現狀很感興趣」。
這次大會有48場平行會議,主題囊括葡萄牙、巴西與非洲文學及當代歷史,亦有相當部份關於女權在文學、社會學與電影中的探討。而大會4場分會之一則是討論葡萄牙語在全球,尤其是在中國內地及澳門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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