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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語國家與完全民主相距尚遠

 

多黨制現時在所有葡語國家內甚為普遍,通過選擇或施壓,但要鞏固系統建立真正的民主,大多數國家要仍有一條漫長而曲折的路要走。當中的主要障礙特別集中於非洲,分析師指出,那裡甚至出現“冒牌民主”和獨裁主義重新抬頭的跡象。
莫桑比克和幾內亞比紹目前的框架最為脆弱,赤道幾內亞加入葡語國家共同體(CPLP),也就這個葡語區域邁向全面民主的能力,帶來更多不確定的變數。
在澳門葡語也是官方語言,即使時間尚短,它向更民主制度已邁出步伐,但要確認進程仍是言之過早。然而,市民對當前政治局勢未表示出強烈不滿,甚至拒絕以民主的名義對社會秩序進行任何可能的干擾,與香港的狀況完全相反。觀察者發現,居民希望先維持或改善他們的生活水平,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兄長”落實普選,這最終也將會來到澳門。
根據分析師的觀點,中產階級的擴張、教育的發展、更理想的財富分配以及更大的反對組織是讓葡語國家空間更加開放,自由和更專注於維護其人民的利益的方法。

 

莫桑比克和安哥拉是最薄弱的一環

受到柏林牆倒塌後帶來的民主化熱潮的正面影響,非洲葡語國家從一黨制的政治體系轉化為多黨制。目前這些國家的政治發展程度各不相同,然而在莫桑比克與幾內亞比紹卻存在著倒退現象。
“安哥拉和莫桑比克是五個非洲葡語國家當中,僅有的兩個獨立後爆發了內戰的國家,因此,他們開展多黨制之路更為複雜,因為目前的主要黨派都是內戰時的敵對方。雖然每個國家的民主化進程都各不相同,這些國家卻都允許存在多個政黨與選舉,但是言論自由程度與高等教育水平卻參差不齊”,總部位於倫敦的非洲非政府組織查塔姆研究所項目調查員,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海門向《澳門平台》表示。
調查員慨嘆莫桑比克“在最近兩年與民主化進程背道而馳,國家再次發生武裝衝突,儘管這不是另一次內戰的開端,但卻是違背民主進程的嚴重行為,違反了所有人都接受的民主化理論原則——爭執的唯一表達方式是通過投票而非武器”。這位負責非洲選舉觀察任務的葡國調查員認為在莫桑比克存在“非常大的倒退現象”,但她不認為這種“倒退會回到獨裁專制”。
安哥拉天主教大學的政治學家尼爾森·佩斯塔納認為,在莫桑比克存在“獨裁主義的跡象,儘管民主化轉型的原則尚未被摧毀”。“在莫桑比克,人們都認為將恢復獨裁主義與民主化轉型互相抗爭”,尼爾森·佩斯塔納說。
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指出,幾內亞比紹“在國家接連發生的政變後,局勢並不正常”。對於她而言,這個國家“有可能成為當前最脆弱的國家”,儘管她強調幾內亞比紹的“選舉過程一直比所有非洲葡語國家更為自由公正”。這局勢的來由是“多黨力量相互制衡下很大的政治平衡,黨派之間的相互監督做得比那些有著主導黨派的國家好很多,比如說莫桑比克和安哥拉”。
尼爾森·佩斯塔納認為,在安哥拉,政治體制“實際上是獨裁,但官方說法是民主,這樣比直接公開承認單黨專制更有效,因為不會面對那麼多的抗議也能得到國際方面的支持,不會良心不安。”他指出,選舉的結果依賴於“欺詐手段的好與壞,其壟斷已被當前共和國總統制止”,因此這位政治學家強調在這個國家,“甚至還不說不上有投票的人民主權”。
“實際上我們生活在一個偽民主國家。貌似是民主,實際則無”,他悲傷地觀察到“民主從沒完全存在”於非洲葡語國家,他認為那裡甚至有力量在幫助“專制思想的復燃”,並且“某些戰爭正鼓動這種專制的再次形成”。
然而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表示,安哥拉當前處於“自由崛起中”,其局勢不太可能“回到獨黨專制制度”。

 

赤道幾內亞的壓力

最近赤道幾內亞成為葡萄牙語國家共同體(CPLP)的正式成員,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認為,其加入是一個失敗的過程,因為在該國內本應形成更大程度的民主化,但是一旦事實成為定局,她提醒說,是時候作出建設性積極主動的反應了。
“走上國際舞台是要付出代價的,站在這一舞台上的是聚光燈的焦點,此時此刻,奧比昂總統和其他共同體成員首腦一起站在這個舞台上,因此,這些國家的各個民主機構、社會公民、政黨和媒體都將借此要求進入赤道幾內亞”,她說。
這位研究員認為赤道幾內亞的加入“將對共同體的組成造成挑戰”,她強調說,共同體“一直在逃避關於其原則與義務的爭論”。
“或許在這八年來的協商下,各國對赤道幾內亞的要求就是死緩制度與採用葡語作為官方語言,於是他們這樣做了。或許共同體應當要求更多”,她還補充指出共同體有必要在這一擴大下“對驅逐與緩刑的概念有更嚴格的要求”。
對於尼爾森·佩斯塔納而言,赤道幾內亞的加入“使其民主進步的可能性更渺茫了”。
和安哥拉一樣,由於在赤道幾內亞存在大權在握領導人,因此這位政治學家相信在這兩個國家至少“近些年其局勢不會有所改觀”。
儘管尼爾森·佩斯塔納注意到“當前的經濟發展增加獨裁者們的優勢”,但他認為經濟發展同樣也“帶來新的精英人士以及一個更大的中產階級,這將為政治體制的開放做出貢獻。”
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認為聖多美與普林西比也“還是一個民主薄弱的國家”,她指的是“選舉日期的漂浮不定”。“其經濟形勢對這一局勢也沒有幫助”,她指出並強調說“欣喜的是認為國家可能變富之後,結果發現或許並不能如願的事實會造成政治上的不穩定”。

 

佛得角、葡萄牙和巴西是例外

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佛得角是擁有“最鞏固”民主的國家。 強烈傾向於議會制的半總統制,也許是佛得角的秘密”,這位查塔姆研究所的研究員說。尼爾森·佩斯塔納認為,“民主應該在佛得角繼續運行,雖然專制和很多資本國家相關的道德原則的不良影響存在著道德墮落跡象”。
而葡萄牙由於屬於歐盟,“提倡這位或那位領袖專制的偏好”,這位安哥拉政治學家強調。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認為,該國是“一個統一的民主國家,但仍然有很多弱點,尤其是其司法獨立的程度還不高”。
至於巴西,它和葡萄牙一樣,其民主也是最近才得到鞏固,這位研究員強調這個新興經濟體“正展開一場有利於國際力量民主化的偉大運動,也就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聯合國的民主化,這與其他國家的民主化是不同的”。 “我們常常認為近期的民主是其他同樣是民主國家的辯護者,而巴西的情況並不是這樣”,她強調。

 

澳門等候香港

在這個曾經由葡萄牙管治四個多世紀而且葡萄牙語仍為官方語言的中國特別行政區,“行政權比立法具有更大的權力”,澳門政治分析家蘇文欣(Larry So)指出,並強調“從這種角度來說,澳門的民主滯後”。“我們還有由行政長官委任和間接選舉產生的立法會議員,因此我們不能稱這個體系為真正的民主”。
澳門的行政長官由400人的選舉團選舉產生,普選並沒有得到執行。“澳門的民主已經適應了本地環境”,蘇文欣得出結論,但表示,自中國對澳門行使管治權後,澳門的民主已有了“改進”。“我們有更多由公民選舉產生的議員,而且市民對政治也多了幾分興趣,但進步還是很小”,蘇文欣解釋說。
根據這位分析家,當地民眾“贊成循序漸進的,不會干擾社會秩序的政治發展,並不關心由誰領導政府,他們關心的是生活質量”。“很多在澳門的人,認為香港距離與其聲稱的民主有點遠,他們不希望看到澳門當地社會受到這樣的干擾”,他觀察到。
澳門政府強調,會實行“保險閥政治”(比喻緩和緊張的手段),根據這一政治,澳門政府將會對維護目前穩定而提出的政治權利要求作出讓步。 “我們將會有普選,但這要取決於香港,它是我們的兄長,如果香港在2017年實現普選,那我們將在2020年或2022年實現”,他預測。
在東帝汶,這個位於亞洲的另一個葡語國家的領土上,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指出,目前還沒有完全的民主。 “在第一次選舉的欣喜褪去後,在鞏固民主的過程中,東帝汶民主仍然面臨許多挑戰,因為仍然有很顯著的缺點,特別是在教育方面,因為良好的教育有利於發展非常強勁的經濟”。
尼爾森·佩斯塔納認為,“教育的發展和財富更好地分配,將更有利於葡語國家建立開放和自由的體制”,因為他強調,“這些國家有更大的能力動員國家為取得發展而協同合作”。
他還強調,“應對這些對政治社會權利要求的本地領導還沒有出現,但新的一代“可能成為變革的決定性力量”。
根據伊莉莎貝特·阿澤維多透露,這些國家的反對派力量強化組織能力和協作,也是“其民主化必不可少的”。“我們不能只責怪執政黨,也不能永遠為反對黨找藉口”,他總結道。

 

蕾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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