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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為中國軟實力再加一把勁

在發展國際關係上,中國積極加強與葡萄牙的關係,以提升在葡語國家的影響力。澳門政權的移交和平穩過渡,幫助穩固了中葡在35年前建立的外交關係。

直到1999年,澳門都是中葡關係的焦點;隨著政權的移交,澳門作為中葡語國家平台的發展,卻進一步使雙邊合作水平達到新的高度。毛澤東時代居於北京的一流翻譯專家魏美昌(GaryNgai),和曾任職於葡萄牙駐華使館的若昂•德烏斯•拉莫斯,早在35年前就曾強調,中國的實用主義和葡萄牙的寬容是中葡累積500年關係的基礎。
魏美昌指出,“中央政府絕不會接受澳門獨立,因為自二戰後,澳門就是中國的一部分。中國與世隔絕多年後重新進入了世界,打開國門看見了不同的世界,其中就包括葡語世界。由於澳門曾經受葡萄牙管治,所以被認為可以促進中國和葡語國家交流。”
“曾經,對中國而言,葡萄牙是最不重要的國家之一。”這位前中共中央委員會翻譯專員憶述。但是現在“葡萄牙對中國很重要,因為它是葡語文化的搖籃。為了更深入地認識葡語,以及葡語國家的文化,觀念和特性,我們必須靠近葡萄牙;因此,也必須促進兩國關係。”
令林慕士(中譯若昂.德烏斯.拉莫斯)感到遺憾的是,葡萄牙並沒有利用管治澳門的機會來更透徹地認識中國,在1979年之後也沒有訂立促進雙邊合作的明確策略。“葡萄牙沒有深入了解中國;這是葡萄牙的遺愧。”這位東方基金會董事會的現任成員,在里斯本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對此深表抱憾。“直至今日,葡萄牙對其國際戰略仍然茫無頭緒。中國卻已經有了清晰的計劃和目標”。葡萄牙“作為小國及友好國家,對於中國軟實力的擴張有重要的意義,尤其是與巴西和安哥拉有很多經濟和金融的往來。因為關係很好,所以我們配合得很好。”若昂•德烏斯•拉莫斯表示。

面向世界的窗口
30年間,里斯本和中國一直背靠背。“由於澳門的因素,新政府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但是組織中最強硬的派別卻不想這樣。”若昂•德烏斯•拉莫斯解釋。直到1979年2月8日確立外交關係前,中國和葡萄牙的交流一直是非正式的,且都是通過當地的中國商業人才在澳門進行的。中國政府更以澳門作為幹部學習葡語的培訓地點。
“中國支持非洲殖民地的獨立運動並派軍事顧問前往非洲。如果不懂葡語就很難溝通。”魏美昌解釋道。這也與中國的實用主義相符。“周恩來(當時的中國總理)堅持保持澳門和香港對外開放,毛澤東也聽取了他的建議,因為這是當時中國與西方唯一的聯繫。”年屆82歲,這位為很多中國領導人工作過的前翻譯表示。
作為葡萄牙代表團成員,若昂•德烏斯•拉莫斯曾參與關於《葡中聯合聲明》的談判,也曾出任澳門過渡期事務委員會副秘書長,他回憶並強調:“在五個世紀中,雙方多次談論關於葡萄牙撤離澳門的問題。但是沒甚麼結果,這主要是由於中國方面的原因。”
目光短淺
1979年3月,當時37歲的若昂•德烏斯•拉莫斯乘坐的飛機在北京降落,作為外交代辦,他此行是為了開設第一個葡萄牙駐華大使館。在機場迎接他的是兩位政府官員,由一位翻譯陪同。“我覺得很好奇,也特別留意到:很多中國的部長都有葡語翻譯, 大多有巴西口音 ——因為在葡萄牙沒有人說中文。”他回憶道。
“葡萄牙人完全忘記了中國”魏美昌對此深感遺憾。“一個錯誤”,若昂•德烏斯•拉莫斯,這位前外交官指出,“因為葡萄牙人曾創立了漢學這一門學科。但是當建立了外交關係時,葡萄牙卻沒有制定任何外交策略。”
拉馬略.埃亞內斯是第一位到訪中國的葡萄牙國家元首,於1985年他訪問中國時,中國政府表示“已經到了討論澳門的未來的時候”。 從此,中葡關係就提升至一個新層次,到1999年政權移交,兩國關係達到頂峰。

巨人覺醒

魏美昌解釋,改革開放後,中國意識到了澳門可以“在促進中國與葡語國家關係的進程中扮演特殊的角色”。多年後,2003年,澳門被指定為中葡平台。
拉莫斯總結說:“在1999年之前,也許應該由我們葡萄牙人採取主動,偏偏最後卻由中國率先實現這一創舉,因為中國很多年前就認識到了‘軟實力’的重要性。”
現任澳門亞太拉美交流促進會主席,魏美昌認為,葡語國家對於中國國際地位的確立有特殊的重要意義;中國最關注的是巴西,因為巴西是最大的葡語國家,也是其主要的貿易合作夥伴——超於美國的貿易合作——其次是安哥拉和莫桑比克,因為這兩個國家擁有豐富的資源。
拉莫斯認為,“中國發現了更多由葡語國家帶來的潛在利益,葡萄牙卻後知後覺。此外,葡萄牙可以從現況中的葡語國家得到更多好處。”
2005年,葡萄牙和中國建立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在米奧大學開設了葡萄牙第一個漢學研究學士學位課程。魏美昌表示,“這些合作很重要,因為我們擁有源遠流長的共同過去,而且我們之間不存在敵意,就像我們和英國一樣。”如今,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學習葡語,中國在葡萄牙以及其他葡語國家的投資也正在增長。
在拉莫斯看來,葡中關係正處於良好的階段,但是“在文化和政治層面,仍然有很多工作要做”,例如關於在葡國推廣中文教育的措施:“這方面的長期策略是值得我們思考的。”他建議。這位前外交官表示“葡萄牙還未制定外交政策方面的計劃”。他覺察到“中國駐葡萄牙前大使說葡語,現任大使也說,連他的妻子都會說”,但是“我們的駐華大使不會說普通話,之前的任何一位駐華大使都不說普通話。”拉莫斯期待,“有一天,有一位葡萄牙外交官在到訪中國時能使用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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